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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铁门之后,是个四四方方的昏暗小屋,小屋四面墙壁密不透风,简直就是标准的小黑屋。

    屋内有一张长案,案上放着笔墨纸砚和一枚小小的珠子,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照亮案台后的一人。

    那是个面容枯槁的男子,就像连去十几天青楼,遇上花魁大酬宾,不收银子,连续劳累了十数天的模样估计也就如此了。

    长青站在案台前,十分怀疑此人是不是已经咽气,因为他觉得此人的气息十分之缓慢,莫非与我的体质一般?

    长青伸出一只手,十分小心地在那人眼前晃了晃。

    突然,那人倒吸一口凉气,浑浊的双目有了几丝神采,随即这一双眼睛,便在长青脸上,身上,脚上来回游弋,仿佛要将长青看个底朝天似的。

    长青尴尬地问道:

    “这位先生,我要去北幽国,需要一个身份通关。”

    只见那人抽了抽鼻子,点了点头,一手颤巍巍地案上提起那支笔,浓稠的墨汁仿佛有些干了,他胡乱沾了一笔浓墨,怔了半天也不落笔,接着他抬头问道:

    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
    长青耐着性子道:

    “我说,我要去北幽”

    那人点了点头,再次吸了一口气,颤颤巍巍伸手,从案台下面拿出一张纸。

    接着喃喃道:

    “长青,不入流的黑鸦,功勋为负,这纸上的委托你完成一下,我给你办通关所需一切手续,否则请回。”

    长青皱着眉头缓缓接过那卷纸,展开来扫着上面的文字,心里想着,那个城主还真小气,再者,这家“当可当”分部主事也太惫懒了。

    长青开始阅读那纸上的文字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惠州与与北幽边境离的极近,南诏人说起惠州,那么首先想到的便是惠州多富商,表明惠州人是极富生意头脑的。

    那么惠州州城内,用一词形容最确切不过了,“遍地金黄”,这么形容倒不是真的满街都是黄金了,而是说这惠州州城内,富商比那贩夫走卒还多,朱门豪阀林立。

    这些在司徒逐风到惠州前就是知道的,可司徒逐风来惠州可不是为了到这黄金之地做生意的,而是另有因由。

    此时司徒逐风站在惠州州城最富饶的北区孔雀街,一双绿豆小眼骨碌碌地转,抬头看了看那“喜福楼”,一抖灰色的连帽罩衣,这种北幽流传进来的宽大罩衣十分符合司徒逐风的心意,一来连帽可以遮挡他的面容,二来宽大的罩衣可以稍稍遮挡他肥硕的身材。

    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啊。

    随意寻了个没人的小桌,坐了下来,司徒逐风眉眼微蹙,想起了这一路经历,最奇怪的是从凉州渡口到河州境内,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小村庄叫什么。

    只是当时自己内伤发作,昏倒在稻田旁,醒来时便见一穿着坎肩的老头,那老头满头华发随意扎了个球,一双油腻腻的手正在自己身上摸索。

    他司徒逐风是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,险些大叫非礼,那老头也识趣,开口道:

    “年轻人莫慌,老夫没有恶意”

    只是话音刚落,他便将手伸进了裤裆,接着在司徒逐风目瞪口呆之中掏出了一个黑色药丸。

    笑眯眯地道:

    “吃吧,吃了就好了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司徒逐风喝了一口小二递来的茶水,廉价的茶叶在大炉子里连续沸腾几天,这种茶水当然算不上好喝,甚至有股涩味。

    可也要比司徒逐风当日强行咽下的那颗丹药要好很多。

    你问为什么要吃?

    当日司徒逐风挣扎着爬起来,转身便走,谁走刚走两步,便怎么也提不起脚,两只脚仿佛在地里扎根,或者说突然绑上了石块似的。

    真难道还不能证明什么?吃不吃有区别么。

    抱着怎么死都是死的心态,司徒逐风接过丹药,一口吞下,吞完丹药,司徒逐风并没有任何感觉,只是两腿一松,恢复自由。

    转身再找那老头,竟发现除了几只乡下常见的土狗追逐撕咬以外,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东西。

    可若仅是如此倒也罢了,那丹药当真是神奇,不出两日,司徒逐风一身内伤便好了七七八八,神奇的是一身气机修为似乎隐隐之间有了提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