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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二十二年底,台湾收复,上拜谒孝陵,太子胤礽伴驾。

    二十三年,以萨克苏兵临雅克萨;九月,首次南巡,太子胤礽伴驾。

    二十四年四月,为训练内务府三旗闲散子弟,特设景山官学。

    二十五年,文华殿修葺完成,太子东宫正式竣工。

    二十五年闰四月二十四日,诸王大臣向皇太子行两跪六叩礼。

    后皇太子胤礽率满汉大学士、九卿、翰林院及詹事府官员一众人等,于保和殿前向康熙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礼。

    礼毕回到东宫之后,德住率领十名哈哈珠子一同向胤礽再行叩拜之礼。

    胤礽叫了起,而后让郑奉带他们下去领赏。

    这几年众人日渐长成,哈哈珠子中年岁最大的德住已然十八了,最小的王珉也已满十二,都已经到了通人事的年纪,是以如今夜里虽然仍会陪着太子睡觉,但不会再同床,只是在寝间内的小榻上歇息陪伴。

    这日瑚图里休沐,夜间是德住伺候。睡至半夜时,德住先是被自己梦中的旖旎惊醒,他起身稍做整理,本不欲打扰太子,未料却听得太子梦中呓语。

    他掀了帘坐到床边轻轻拍着太子,却被太子在半梦半醒之间抓住了手。

    细碎的呢喃最终还是凑成了清晰的音节,听到那个名字,德住几乎是下意识地掀开胤礽的衾被,果然见了一片洇湿,他当然知道那是何物。

    呆愣半晌,德住最终还是将这秘密藏在了心中,只起身叮嘱在外值夜的郑奉,让他次日晨起提前伺候着。

    次日照常进学陪读,至午后骑射课程时,额楚将德住拉到了一旁,询问道:“你今儿是怎的了?魂不守舍的。”

    德住摇头: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又诓我!”额楚撇了嘴。

    德住却不似往常一般哄着额楚,只愣愣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额楚颇感意外,不由得问道:“究竟何事?我可从没见过你这般模样。你同我说,我也替你想想法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德住拉住额楚的手,低声问道,“你可曾梦见过与我行那种事?”

    额楚先是一惊,接着就红了脸:“你问这做甚?这可是在宫里!”

    “你回答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明知故问!去年不就是因为在伴驾途中做了那梦,才……才与你……”额楚没能把话说完,红着脸别开了头。

    是啊,自己梦中的绮丽也只是同额楚,可昨晚太子梦中唤的是瑚图里啊!

    “你们二人又躲懒了!”

    齐云野走近二人,调侃道,“今儿天气这般好,躲在这树荫下做甚?多晒晒太阳才能长高。”

    德住看着眼前已与自己差不多高的瑚图里,不由得心中恍惚,因为太过熟悉,因为日日都在一处,反倒不曾察觉,这几年来,瑚图里也已长开。

    这般剑眉星目,气质卓然,虽是单薄,却不显羸弱,而远处那位少年储君,也已有了挺拔身姿,有了人君气度。

    “想什么呢?”齐云野抬手在德住眼前晃了晃,“你们俩吵架了?还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没、没吵架。”德住回神。

    “没吵架这是做什么?难不成额楚又做了什么得罪我的事情?”

    “我才没有!”额楚转身驳斥,可脸上的绯红仍未褪去。

    “我的天,你们俩注意点儿影响啊!这就忍不住了?”

    “没!有!”额楚急得直跺脚,“你别乱说话!”

    齐云野笑弯了腰,道:“瞧你急的,不过说笑而已。快别躲懒了,主子今儿兴致高,说一会儿要比试一场呢。一会儿别的阿哥们也来,咱可不能输。”

    德住应了声,道:“我知道了,这就来。”

    额楚气得撅起了嘴:“当初就说不告诉他!你看他今日这模样!日后还不知道要被他调侃多少次呢!还有你也是,你到底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德住拍了拍额楚的背,“就是昨晚梦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额楚抿着唇,拽了一下德住的衣袖,低声道:“后日咱俩都休沐,我去找你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德住笑着应了声,“走吧,先回去。”

    额楚平日里住在家中,德住也还寄宿在索额图府中,如今二人关系更加亲密,反倒不似以往敢坦荡登门。

    不过二人还是有去处的,齐云野早些时候在外城买了个宅子,原是给来保备着的,如今来保在家中住着,那宅子就闲放着,去年意外撞见额楚和德住之事后,齐云野就把那处的钥匙给了他们一把。

    以前上学时候早恋,最难过的就是没地方去,怕碰见熟人,现在更是如此。

    他们二人是太子身边人,如果被人撞破影响不好,他们知道分寸,当然也很感激齐云野的相助。

    二人在外面用过饭后就去了外城那宅子里,玩闹了一番之后,额楚偎在德住怀中,说:“我好像知道你那日是为何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额楚说:“昨儿我伺候主子午歇,主子被梦魇着了,一直在叫瑚图里,后来郑奉去叫了瑚图里来,哄了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