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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佟国纲战死,福全冒进,虽然最终噶尔丹逃走,但乌兰布通之战实在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胜。

    福全阵前判断失误,轻敌以致清军死伤惨重,身为副将随军的大阿哥胤禔又越级参奏福全,详列福全过错,惹得康熙盛怒,下令召大阿哥先行回宫。

    胤礽转述的与史书之中记载的分毫无差,只是多了些细节。

    齐云野听后倒是稍稍放了心,看来历史并没有变动,那个如今没有出现的“绝无忠爱君父之念”或许确实没有出现。

    康熙有翻看起居注的习惯,雍正在修实录的时候又有修改,或许这些事是后来废太子时添上去的也未可知。

    齐云野跪坐在胤礽身后,轻轻替他揉着太阳穴放松,道:“如此一来,主子心里该有了盘算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胤礽应了声,眉间略有舒展,“倒是难为他了,一边跟在裕亲王身边,一边还要留心我这边的动静。我都能想明白,汗阿玛大抵也是清楚的,这次且看汗阿玛如何发落他吧。”

    “总归是皇长子,高高拿起,轻轻落下,最终也就如此了。

    皇上正值盛年,皇子之间便倾轧算计,这本就不是什么值得拿上台面大肆宣扬的好事。

    而且皇上向来重视亲情,这次的事,于公是争权,于私则是兄弟阋墙。

    主子也要留心,别在皇上面前露出对于大阿哥的任何不满,免得让皇上对您真的失望。”

    “我心中有数。”

    胤礽说道,“你几乎日日都提点我要忠爱君父,我便是根木头也总能记住的。”

    “主子嫌我烦了?”

    “胡吣!”胤礽向后靠了靠,拽着齐云野的领口,将他拉到自己身边,直接亲吻起来。

    “青天白日的,主子可别乱了分寸。”

    齐云野被亲得几乎无法动弹,却还是强撑着断断续续将话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胤礽轻笑一声,将他搂得更紧了些,说:“我难过了这数日,你也陪着我提心吊胆,我总该弥补你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弥补我?还是你自己忍耐不住了?”

    齐云野双臂交叉抵在胸前,好歹给自己撑住了喘息的空间,“太医说了我要少些房事,我身子刚好些,你别闹我。”

    “太医也说了十日有两三次便是合宜的,我们已经一个月未做了,你别想着糊弄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不能白日里就这么——唔——!”

    少年人总是如此,兴致来了,便不知疲倦。

    翻覆数次,直到日头偏西时,齐云野已瘫软在床,眼眸迷离。

    胤礽叫了郑奉和小明子一同进来伺候沐浴,直到浸入热水之中,齐云野才渐渐回了神,他看着身上斑驳痕迹,不由得轻叹一声。

    好在这也不是第一次事后让郑奉他们伺候,这事从来都是瞒不住的,身边亲近人知道反倒能更好保守秘密。

    齐云野看着身边默不作声的郑奉和小明子,轻声道:“累得你们收拾这些东西了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哪里话。主子跟少爷都开心,奴才们也就开心。”

    郑奉手中动作轻柔和缓,将齐云野的肩颈处按摩得颇为舒服。

    “不该如此的。”齐云野喃喃道。

    “主子想做什么,奴才们就伺候着主子做什么。这是主子的毓庆宫,一切都听主子的,也一切都以主子为先。少爷不必多虑,宫中大内诸多私隐,奴才们都知分寸。”

    “自是信得过你们,才让你们伺候的。”

    齐云野皱了下眉,叹道,“一会儿去取些红花油来,我腰酸疼得厉害,别耽误了明儿当值。”

    几日后,大阿哥回宫。乾清宫里又接连摔了几次杯盏。

    内侍传完话退出之后,三阿哥搁了笔,靠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,道:“后面的事情,你一定处理干净。”

    法式善回答:“主子放心,即便日后事发,也绝不会牵连到您。”

    “我何曾怕牵连到我?我是怕处理不当,会害了你。”三阿哥牵住法式善的手,“千万要仔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法式善回握三阿哥,轻声说,“主子可要去同毓庆宫说一声?”

    “不必。”三阿哥摇头,“二哥一向磊落,算计手足这等事他做不出,也不能做。

    有些事情,大阿哥可以做,我可以做,四弟五弟可以做,但唯独他不行。

    我们互相算计,是嫉妒,是争权,是手足不睦。

    他若做了,便是挑拨,是心胸狭隘,更甚者,是僭越谋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明白。”法式善说。